和清——最近不接稿了写不完了

又菜又爱写,承蒙各位抬爱。
有急事请私信。
约稿相关看置顶,30r/k(屏蔽词究竟是什么啊lof)

【all博】背叛前夜

  • 巴别塔博香死我了,连夜爬起来写嘿嘿嘿

  • 大概是博士和大特老师聊完回来,到正式开始行动,之间的故事。主要是想吃精神崩溃(?


      1.

      我走在看不见边际的长廊上,没有灯也没有月光,我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四肢。

      实在是太黑了,贸然行动可能会被什么东西绊倒。事实上我确实踩到了什么东西,高度大约到我小腿,长度不能确定,偏软但内部有支撑,材质类似于橡胶。谨慎起见,我摸索着触碰墙壁,手上传来的冰冷质感让我确认我仍在舰船内。手指上摸到了一个坚硬的凸起,对,是灯的开关。我用力按下去。

      房间内的灯光乍然亮起,将屋内景象的一切细节呈现在我眼中。在我彻底理解这一幅画面之前,我先看到的是铺天盖地的血红色,然后是倒了一地,堆叠如山的尸骨。最后我看见了我脚下的那具尸体的面容,那双所有见过的人都无法忽视其中深远的生机和悲悯的眼睛。特蕾西娅。我念出她的名字,然后慌忙想从她身体上退开。但她被源石晶体和鲜血覆盖的身躯就像是锁链一般扣住了我的脚踝,我陷下去,跪倒在她身前,而她注视着我的眼神依旧悲悯。

      “博士。”她念出我的名字就像是在宣告一场判决,“现在这样,如你所愿了吗?”

      我心底最坏的打算和最恐怖的预想被她戳破,就连气管也一起干瘪下去,甚至无法再从空中汲取氧气。我挣扎着用双手捂住我的脖子,想堵住那个往外漏气的洞口。余光里,我看见我的双手布满尚未干涸的鲜血。

      我杀了他们所有人。

      

      2.

      “博士?博士!”

      我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医疗部惨白的天花板,然后是挂在右手上的吊瓶,然后是紧紧扣住我手腕的Misery。这位身经百战的萨卡兹显然不是一位当护士的好苗子,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居然能让他的指尖渗出血来,我甚至能看见他额头上往下滚的汗珠。

      “抱歉,刚才抓伤你了吧。”我对他说,嗓子有点干,初步估计睡了四个多小时,“你先去包扎一下。”

      “这是您的血,博士。”Misery忧虑地看着我,“您刚才在睡梦中突然用力地挥动手臂,针管都快滑出来了。我不得不赶紧叫醒您来防止出现其他意外。”

      想起梦中的场景,刚醒来时片刻的轻松又消散了个干净。我闭了闭眼,尽量不让满腔顾虑与恐惧呈现在脸上,“麻烦你了。”

      “事实上,按住您并没费多大力气。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地方,您现在的体重比起大部分成年人来说小得过分了。”Misery说,“难道您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对于巴别塔,以及我们所有人的重要性吗?”

      “如果您真的想赎罪,应当从舰船上直接跳下去。假惺惺地减少进食和睡眠能改变什么?难道您的计划真的是把自己饿死吗?”

      他说出的内容使我全身血液冷凝成冰。他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了多少?我想从床上跳起来逃出去,但事实是我连扭动脖子都做不到。冰凌取代了全身大部分器官,包括眼睛。眼珠也僵在原地,目睹着Misery的嘴一张一合,诅咒我的罪行。

      “您还是抓紧时间去死吧。”他以他一贯低沉柔和的嗓音向我诉说,“您终究是要死的,或者您认为埋葬了一个文明的战犯有资格活下去?不如就乘此刻吧,我作为您要杀死的目标,反过来杀死您,又何尝不算成全了您呢?如果不能把您的恶行展露给所有人,死去的兄弟们又该如何安息?”

      我想说我从未想过杀死巴别塔的任何一个人——除了特蕾西娅。但我比所有人都更清楚,巴别塔所有人都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特蕾西娅的命,谋划王女的死已经足以葬送我们,不,他们共同的理想,并将我送上绞刑架。我想说对不起,但这绝不是对不起三个字就能解决的事情。我图谋的是数以亿计生命的埋葬,我是造成他们如今饱受折磨惨状的刽子手,却因此享誉。

      “是我的错。”我只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请杀了我。”我向他祈求,但即使是说出这样的话仍然让我一阵反胃。我这一条命足以抵消我的罪恶吗?远远不够。这比起请求审判更像逃避。我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恶心。

      Misery没有回答。他沉默着,搭载我右手手腕上的食指收紧,无意间刮蹭过源石感染实验留下的伤口。我痛得嘶了一声,他立即松开手,指尖微微地颤抖着。

      “抱歉。”Misery依旧挂着那副忧虑的神情,说出的话却和之前截然相反,“请您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过来,烧也很快就会退下去的……您究竟看到了怎样的幻觉啊。”

      他究竟在说什么?我竟然有些听不懂了。不过此刻我也懒得在乎那些与审判我无关的事情。我越过他看向窗外,雨还没停,滴滴答答砸到甲板上,浇灌进田地里,和输液管中药水落下的声音混到一起。

      放弃一个尚在输液的病人,何尝不是一场谋杀?

      为救活不能活的人而贻误本该有救的人的病情,又何尝不是恶劣之至的自欺欺人?

      “凯尔希医生。”我听见门外的脚步声,Misery把我的手塞进被子里,站起身向来人问好。“博士十分钟前醒了,但是还在说胡话,烧也没退。”

      为一个文明下达死亡判决,谁能有这样的资格?

      但这是我的职责,我被同胞送至今天,不能让他们的牺牲付诸东流。

      “我知道了。”凯尔希说,一边戴手套一边随口问道,“胡话的内容是什么?”

      Misery紧张地瞥了眼我,压低声音:“博士还是认为他应该为所有的伤亡负责,并且希望以……死赎罪。他在梦里也很不踏实,想掐自己的脖子,被我按住了。”

      凯尔希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小干员吩咐,“帮我拿点安定药物来,先让他睡一会吧。Misery,博士被送来医务室前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到针管插入皮肤,液体混入血液内,很快冰封了我的意识。我就像是被推入大海中,海浪将周遭的动静越推越远,留下一片被湛蓝包裹的海域。“博士在和干员出外勤的时候迷了路,淋了会雨,回来就发烧了。”Misery的声音逐渐模糊,“博士的身体现在如何?”

      凯尔希可能回答了什么,但我在那之前就被药物拖入了梦乡。

      

      3.

      我站在无边无际的繁星之下。

      普瑞塞斯坐在我身旁的草地里,抱着她的计算结果喋喋不休。“我已经将一切可能的结果考虑在内了,数次验算也没有问题。”她兴奋不已,“博士,你也来看看啊。”

      她举起手边的小型终端,将模型演化结果投影在黑夜中。和头顶的所有恒星一同,我们再次欣赏了由我们共同设计的奇迹。源石,这一精妙的构造凝聚了无数前辈们的心血和创想,依托于它,我们甚至短暂忘记了末日降至的恐惧。即使肉身不能到达,我们的理想与知识也将与它一同前往新的文明,重新生长于这篇星空之下。

      “但我还有个疑虑。”我对普瑞塞斯说,“毕竟数百万年的时间还是太漫长了,一旦源石出现异变……”

      “喏,见我的第三十七种备用方案。”普瑞塞斯不以为意,“虽然会经历一些波折,但源石一定能带领文明回到正轨……”

      “波折是指牺牲那时产生的文明吗?那会是好几亿人口,好几代人。”我问。

      普瑞塞斯不笑了。她仍然抱着终端,眼睛像是透过我看见了我的内心。“哦?所以呢?你要为一个我们创造的中继产物,毁掉这颗星球文明的未来吗?”

      “不,我是……”

      “你为什么要狡辩,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普瑞塞斯猛地拉高嗓音,“我们从出生到现在,本就是建立在无数生命的死亡上的。我们吃的是猪羊牛的尸体,用的是狐狸鸟儿的皮毛。为了种菜,我们肆无顾忌地屠杀了虫子和蚁雀;为了求生,我们赶走了视野内的一切猛禽。怎么,医生为了给你用药,折磨小白鼠时,你不在乎谁为你而死。到你自己的职责上,你就要抛下人类,为别的物种伸冤?”

      “我只是难免愧疚……”

      “愧疚?愧疚你就尽早自缢吧,去给你吃过的肉和草赎罪。”普瑞塞斯凑过来,双手像铁一样烙在我的肩膀上,“记住,你现在不是你自己,你代表着我们文明,代表着我们取得的所有辉煌和决心。你没有资格犹豫,没有空间给你动那该死的恻隐之心。我们所有人——所有人的努力都押在这条道路上,去走到死,没有回头的一天!”

      

      4.

      “您醒了,博士。”靠在墙上的Scout向我点点头,转身出门拽了个更大的块头进来。ACE用手背抹了把脸,撸下一串汗珠:“抱歉,您这温度太高了,我刚去门外吹了会风。”

      他的脸部皮肤随着他的动作一并脱落,露出粉色的嫩肉。另半张脸则像是被炸弹的焰火波及,疤痕横贯焦黑的皮肤。我几乎能听见血泡被刺破的脆响,浓水从破洞中流出,积蓄在地板上。

      “博士?您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ACE凑过来,带着死人会有的腐烂的焦糊气味。我伸手去触碰他的面部皮肤,是沧桑但仍然完整的手感。幻觉侵蚀了我的视觉和嗅觉,但触觉暂且逃过一劫。

      也许受损的是触觉也不一定?

      不可能,伤成这样的人必死无疑。

      ACE不解其意,但在我身旁乖顺坐下,弯腰方便我不用高举手臂也能碰到他。我从他的脸颊一直摸到脖颈,手指搭在他的颈动脉上感受他的脉搏。健康且强壮的躯体,我的触觉忠实向我反映,毫无疑问,泰拉人的身体素质远超人类,他将一直健康的活下去,直到被子弹夺走生命的那天。

      这就是注定发生的事情。你明明知道他们有多么忠诚于巴别塔。

      我会想办法,我会支走他们所有人。哪怕我的指令明显到让人怀疑。

      ACE被我挠得有些痒,鼻子呼哧呼哧往外喘气。Scout看不下去了,善解人意地走过来问这个体检项目什么时候轮到他。ACE没有搭这个话茬,但还是被Scout抓住胳膊拎到一边去了。

      “该到我了吧,博士?”Scout睁着他空洞的眼眶看向我,血水从中涌出,溅到我的床单上。

      “闭眼。”我对他说,手掌覆盖住他的眼皮。他的眼球在其下不安地跳动,刮蹭过我的手心。

      “怎么样,博士,够放心了吗?”Scout问我。

      “非常健康。”我对他说,“恭喜你,狙击手先生。”

      血液和脓水的混合物缓慢淹过地上的瓷砖,淹过我们的脚背,充斥了整个房间。模糊不清的水底似乎有怪物在涌动,白骨伸出水面,抓住我的大腿。

      Scout用他缺失了重要零件的脸笑了一下,空洞中源源不断地流出固液混合物。我有点想吐。我忍住了。“但是我们没法放心您,博士,您看看您是怎么在照顾自己的。”

      他抓着我的手臂翻了个面,我这才发现在幻象中,他的手指也缺少了一截。“您……就算从凯尔希医生那里听说了,我也很难接受。您为什么能狠心在自己身上创造出这么多伤口?您不知道我们也同样关心您,就像您关心着我们一样吗?”

      “抱歉,我……”

      “您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们才对。”Scout温声打断,“如果我们的请求给您造成了如此严重的负担,请您去休息吧,这本来就不该是您负责的事情。您的出现对于巴别塔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无论如何,我们希望您先照顾好自己,再来照顾我们的事。即使不考虑您的指挥天赋和在抗争源石病上的努力,您也依旧是我们爱戴的人。”

      但如果我的目的是散播源石和帮助特雷西斯呢?

      深红色的腥臭液体已经涨到了我的腰测。我死死抓住Scout的手,他用力地回握过来,包住我的手掌。“那你能不能发誓。”我说话就像是在水中,每一个字都会戳破一个气泡,但真正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发誓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的性命白白损失在任何人手里,以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是我的命令。”

      Scout和ACE对视一眼,眼中的忧虑一闪而过。“我对殿下和您发誓。”Scout说,“我会像珍爱您的生命那样珍爱自己的生命,我会尽可能活得长来陪伴您。除非您或殿下的命令,否则我不会轻易送死。”

      “不……”

      “唯有这一点我不会向您妥协。我相信您如同相信自己的兵刃,追随您的理想如同追随我自己的。博士,不知道是什么让您产生了如此顾虑。既然您无法相信自己,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的判断呢?”

      愚昧的萨卡兹,他永远不知道他此刻在信任谁,又在怜悯谁。我的崩溃近乎恼火,滚烫地燃烧起来。血水骤然高涨,将我的口鼻按在水中。我终于感到了彻骨的冰凉与湿润。幻觉冲刷着我,将我溺毙在空气里。

      “博士?……博士!”

      我猛烈地咳嗽起来,试图将液体挤压出肺泡。胃臣服于幻觉,翻江倒海地叫嚣着恶心,但我吐不出东西,这段时间的卧床让我除了营养液外别无摄入。我眼中只有覆盖了整个房间的猩红色,Scout和ACE都被隐没在幻觉后。Scout抓着我,我知道,但我看不见,也感受不到。

      “他又烧起来了。我在这看着他,你去叫医生!”

      我咳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排出身体。从嘴里呕吐出的液体逐渐变得粘稠,咽回食道的残留物灼烧了一路。有那么一瞬间我猜测我终于该死了,虽然痛苦,但我前所未有地获得了解脱。我和着满腔血腥气说对不起,我想如果阴差阳错我死在这里,至少我还有资格说对不起。

      “您别说了……求您。”远处传来的声音甚至带了点哭腔,我茫然地睁大眼,仍然看不清幻象后的任何东西。只有愈发浓稠的血液凝固成墨色,就像是织就夜晚的天空一样。我被黑暗拥入怀抱。

      “博士!”

      

      5.

      我注视着眼前高耸的雕像。

      我不知道特雷西斯是如何在做出那样的决定后面对特蕾西娅的塑像的,但是我光是看见特蕾西娅的面孔,整个人便战栗不已。

      死物究竟是死物,哪怕她是那样伟大的人,她的塑像也不能理解叛徒在其脚下密谋了怎样惊世骇俗的谋杀。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阻止,而实施它太简单了,我肯定能完成我的任务。

      我没有移动脚步,即使特雷西斯早已远去,我一个人逗留在这多少有被路过萨卡兹来一刀的风险。雨水冲刷着我的面罩,高速运转的大脑仍然在发烫,而其余的每个部件都冷得发抖。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洗脱我的嫌疑。但我现在并不关心这个议题,也懒得去想它。

      我为自己脱队选择的理由是迷路,但不能太久,否则要是动用精英干员来搜,那他们一定会发现特雷西斯的踪迹。

      我做了一个折磨我许久的决定,事情尚未在我脱口而出之时结束,可同样没有回头路了。眼前的世界在我视野中被涂上灰白的色块。我像是过早阅读了结局的读者一样,悲哀地走在由我一手创造的悲剧路途中。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想,不要露出破绽。不要相信那些相信你的人,你明知道自己在对他们做什么,怎么还在向他们索取依靠。

      眼角滑落的液体混着雨水往下滴,我眼前迷蒙一片,几乎分不清灰暗的路途和同样灰蒙蒙的天空。我走着……一直走,走到有人的地方。我看见了亮起的灯火,远远听见他们的呼唤声。

      “博士——博士——”

      他们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簇拥过来,七八只手拿着干毛巾往我头上按。很快就有人拿了雨衣和热瘤奶过来。“您快喝,别生病了。”送过来的小干员眼睛一个劲地往下滑,“大家都说您身体虚弱,淋了雨可别不当回事啊!”

      “你喝吧,我现在不饿。”我说,“看你的样子,以前没喝过瘤奶吧?”

      小干员愣了一下,掩饰般地摇起头:“这是您的,我怎么可以私吞!再说了,我没喝过也长得比您还壮,您才是最需要补一补身体的人!”

      “好啊。不过我担心有人下毒,送来的人不喝一口我不安心,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我眺望着远方摇晃的树影,说。

      小干员找到了自己也能接受的借口,开开心心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好好喝!”他嘿嘿笑着,“博士谢谢您,您人真好。以后您说什么我都听。”

      我简直要被他的目光灼伤了。萨卡兹就是这样生命不比一口牛奶贵的族群,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在努力活下来,创建自己的家园。泰拉文明就是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求生,但即使如此它仍然延续至今,并尽己所能了解这片大地。但如果我说这些全都是无用功——

      喝下去的牛奶没有被消化,在胃里结成块。我向小干员挥手告别,站起身,然后腿一软倒了下去。还是发烧了,我头贴着地板,感受着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想着。

      ——如果我越俎代庖地宣布这个文明至此终结。即使我有再大的理由,又怎么可能偿还得清呢。

      很快有人发现了我。我被他们背在背上,一路小跑送到医疗仓内。本来在休息的值班医生一见到我立马弹起来,翻箱倒柜找药品准备给我灌。我很快就被止了血,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消失,就像是我的生命也从输液管中被带走了一样。

      他们是如此爱戴你。

      但我已经做了决定。

      你罪该万死。

      我罪不容诛。

      下地狱吧!嘈杂的思绪化作千百声合唱的音律,在我耳边宣告我的罪行。我枕着我的罪孽入睡,途径幻境,而后醒来。我被我该死的决心战胜,烧退了,幻象也被高超的医术压制。眼前的房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医务室。凯尔希和特蕾西娅坐在旁边,见我醒了,关切地凑过来。

      “感觉怎么样?这段时间其他人非常担心你。”特蕾西娅温柔地说。

      我战胜了懦弱,成功走进了真正的地狱。如果有撒旦,他此时此刻应当就在我身后睁着眼,注视着我接下来说出的每个字,做的每件事。直到我死。

      “我没事了,感谢您的关心。”

      距离斩首行动,还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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